生活、工作上經常覺得自己不能出錯、不能冷場、不能太怪？
你是個很ㄍㄧㄥ的人嗎？為什麼你會這麼ㄍㄧㄥ？
工作性格？職位需求？還是原生家庭、感情關係裡多年的角色把你變成這樣？
你還記得，自己上一次「放心玩」是什麼時候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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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是在創業初期，偶然在中國的「得到 App」上買了鮮榨喜劇創辦人李新老師的一門課。
那是我第一次知道，世界上原來有「即興劇」這回事。
昨晚是我第一次真正走進即興劇的工作坊。
雖然正好是這學期的最後一堂課，對我來說，卻像剛好撞見了一場為新人準備的「鬆綁儀式」。
一開始我也懷疑自己適不適合，沒想到這堂課不只讓我玩得開，還喚醒了一些我很久沒碰觸的感覺——
那種，你沒有想要表現得多好，卻意外地有東西從你身體裡長出來的感覺。
我從即興演練中體驗到了什麼？
即興的第一課：你失敗了沒關係，我們會一起幫你慶祝。
這聽起來很雞湯，但昨晚，我們真的就這樣做了。
眾人圍起了一個大圈圈，我只是站在其中的一員。
這裡什麼年齡層的人都有。
老師帶我們玩一個又一個簡單的破冰遊戲，只要有人出錯，所有人就齊聲歡呼，立刻換隊形，跑出新的站位。
沒有人記錄你錯過幾次，沒有人笑你「醜一」，也沒有人叫你罰做伏地挺身、開合跳。
這裡的氣氛是：錯了，才有機會玩出新局。
我現在回想，這背後其實藏著一種哲學——
錯誤不只是被原諒，甚至可以被讚頌，成為一個新的起點。
這讓我印象深刻。
傳統破冰遊戲總是讓人怕丟臉，但這裡，錯誤反而是節奏的轉場，是下一回合的邀請。
它讓我們短時間內抽離「怕表現不好」的肌肉記憶。
我發現這個設計實在聰明，它短時間內就讓人從「怕自己丟臉」的恐懼中鬆動。
那種與人初次見面的輕盈，是我們這群「大人」平時很難感受到的。
第二課是「說故事」，但不能照劇本走。
我們玩了一個故事接龍的練習。
輪流說故事，但只要隊友喊出咒語，你就要立刻改變故事裡的角色和方向。
「從前有個叫阿明的男孩…」
「換！」
「呃…有個叫小如的女孩…」
「換！」
「從前有個剛考上公務員的佩珊…」
一分鐘內，你的主角可能從學生跳成空服員，最後變成水果攤老闆兼太空人。
邏輯早就崩壞，但你不能停，只能咬牙把故事講完，讓它往下推。
這時你才發現——你以為你需要的是完美的劇本，其實你更需要的，是接住一切混亂的勇氣。
可能你想，靠，現在故事變成這樣，很扯啊，很鳥啊，但沒有人預期你得有一場完美演出。
這個遊戲的重點是想盡所有辦法，推動自己去到下一個境界。
我記得張念祖曾在 Podcast 裡提到：大多數沒有即興表演經驗的人，在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時，會出現三種反應——拒絕、發怒，或乾脆不做決定。
但即興劇的核心精神是：「Yes, and…」
先接住（Yes），再延伸（And）。
這讓我想起以前玩團 jam 歌的時候。
每個人丟出一段 riff、互相應和，沒人知道最後會長什麼樣，
但最後出來的歌，常常比原先預期的還要動聽。
我曾聽過一位玩團很久的荷蘭友人說：
「組團的好處是，你的點子已經先接受過一輪挑戰，所以你最爛的部分已經被篩掉了。」
但在即興劇裡，你甚至來不及被篩掉。（你根本沒有時間，所以很多決定必須依賴直覺）
所以，不如別想太多，先接住球再說。
當你有這個念頭，你就可以擁抱所有合理、不合理，甚至聽起來自己原本覺得很荒謬的情節。
只是說個故事而已，何不試試看？
你或許會被自己突然冒出的點子嚇一跳，也驚喜地發現：「原來我其實這麼懂得玩。」
或許你會認識自己從來沒有去探勘的那一面。
即興劇的魅力就在這裡：創意現場的快感，而且，是大家一起創作的。
很快兩個小時就過去了。讓我最動容的，是課後的學員分享。
因為我剛好參與到期末的最後一堂課，意外聽到了很多人的故事。
身為資深 I 人，我也迅速留意到——這裡有不少原廠內向者。
很多人說自己原本超怕上台，平常在職場連開口都困難，但經過一週又一週的練習，他們竟然慢慢改變了。
甚至有人當過了公司活動的主持人，也有人拓展出了新的人際圈。
不是原本的自己已經變得「夠好」，而是他們在一次又一次的碰撞裡，長出了其他的可能性。
經過幾個月的每週練習，他們學會了：
「不完美也沒關係。」
「沒準備好，也可以勇敢試一次。」
「就算沒有表現滿分，也不影響自己選擇要不要享受其中。」
重思這些話，我深有共鳴。
這些話乍聽簡單，但對第一次參加的人來說，卻非常有啟發與力量。
社會化的我們太習慣壓抑「還不夠好」的自己，
但即興劇反而告訴參與的人：
「玩吧！」那個不完美的你，其實也很好。
你不是因為「自己已經夠完美」才踏上這條路，而是因為你想玩、想體驗，所以選擇加入。
我想起，戲劇的英文是「play」，意思就是「玩」。
昨晚我真的感受到：即使我們早已不是小孩，還是可以玩得很開。還可以從中認識一個不一樣的自己。
平常我從事創作，長年習慣待在幕後——企劃、編曲、剪接、按快門。
但昨晚，我站在一個即興的場域裡，體會到什麼叫「從自己身上長出創意」。
這不是為了表現，而是一種探索。只要你願意，你就可以探索。
不是為了當演員（我真的沒有演員夢XD），而是想再更多認識自己一點。
這感覺令人著迷，想繼續往前走一步。
謝謝昨晚的每一位夥伴，讓我知道——原來「玩」，可以這麼自由，也這麼溫柔。
謝謝張念祖（迷鹿即興排練場創辦人與團長，大家可以 Google 他們開辦的活動）。
也感謝邀請我來體驗的助教隋隋。
你們讓我體驗到了一種新的自由。
還沒玩過即興劇的朋友，真的可以試試看。
說不定，你也會在某個荒腔走板的回合裡，突然喜歡上「那個不急著完美的自己」。
#即興劇
#迷鹿排練場
#YesAnd的練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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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像來源：張念祖
